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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大概是一种宿命,逃不开,也走不掉,只能一点点去消磨,去承受。好端端的一个文明文化的聚集点,偏偏要去承担历史的重大课题,而且承担的并不愉快。
夕 照 中 的 晋 室
魏晋百年的重量统统由洛阳承担,无数经书典籍都要以洛水来滋养,实在难以置信。
那段历史整体上给人的感觉很稀疏,构建历史的千丝万缕也因时间的漫长和空间广袤而显得纷乱。有时可能会模糊不清,但终究还是留下了曾经存在过的凭证。
诸葛亮在历史上算是个神乎其神的人吧,六出祁山无功而返足见司马懿也是个厉害的角色。曹芳即位后,朝政就开始不太稳固。司马懿是三朝元老,居功自傲,大将军曹爽也非善类,两大集团的不断冲突让整个朝廷的丑态和尴尬暴露无遗。争权夺利的全过程太繁琐,我们无须仔细考证,只用知道那是一段不太令人满意的时期就够了。
当春天又踉跄赶到时,曹爽早已躲藏在了地下。不只他一个,全家老小都在那儿,多少有点寒心。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有这么多人,他应该不会寂寞了。
中国的律法似乎一直很喜欢“株连”。一旦获罪,稍有沾亲带故的,都脱不了干系。程度之高,范围之广,不能不让人心存忌惮。人们便这样互为人质,言行谨慎。我也想过这样一个问题,会不会出现臣子犯罪,皇帝也在“株连”之内的情况。古时,皇帝经常通过联姻的方式拉拢大臣,这么一来,由于“株连”本身的荒谬性和广泛性,就不无这种可能了。
曹爽死后的第二年,司马懿也在洛阳病逝。司马懿死得真有深意。曹爽死了,朝中再无人能和自己抗衡,大权在握却很寂寞。早些年他清楚不能死,仇家尚在,儿子司马昭远不是仇家的对手。如此大的威胁,自己决不能就这样撒手尘寰。曹爽一死,精神便失去了依托,彻底的释然。如果人死后要到阴间,司马懿对曹爽的第一句话一定是:“我为你活了半辈子”。
老一辈人都匆匆忙忙地走了,把手中的残局传递下去。怯弱的曹芳下去了,刚即位的曹髦又走入另一个极端。曹髦早就看出司马昭的野心,可惜的是他缺少一个真正的帝王应有的素质——忍耐。宏图大志一旦与冲动急躁结合起来,后果不堪设想。
一天晚上,曹髦把侍中王沈和尚书王经等人密诏入宫,企图突袭相府杀掉司马昭。王经还是较为冷静的,力劝曹髦三思,可曹髦一意孤行。王沈、王经眼见此事必败,马上转向司马昭,前去告密。司马昭得知消息后,立即调来了贾充。
曹髦也不讲什么谋略,手提长剑带着数百个奴仆直冲相府。曹髦太天真,以为天子的身份就能威吓住手握兵权的司马昭。
司马昭的属下成济此时也慌了手脚,出击反抗吧,对手是皇帝;撤兵退走吧,后面又是司马昭的屋舍。正当进退维谷时,看到了贾充,赶忙问贾充如何是好。贾充是个人物,做事果断不疑,当下大声说:“平日相公待我们恩重如山,现在是报答的时候了,今天跟他们拼了!”成济还是有些犹豫,又问道:“是抓活的还是杀了他?”贾充怒斥:“要活的做什么?还不快杀了他!”
曹髦的数百乌合之众如何敌得过司马昭平日训练有素的精兵,数百奴仆一触即败,成济冲上前去一刀刺透曹髦的胸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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