庙会与傩戏

     2006-12-12 09:31 阅读: 载入中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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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庙会,又称"庙市"或"节场"。这些名称,可以说正是庙会形成过程中所留下的历史"轨迹"。作为一种社会风俗的形成,有其深刻的社会原因和历史原因,而庙会风俗则与佛教寺院以及道教庙观的宗教活动有着密切的关系,同时它又是伴随着民间信仰活动而发展、完善和普及起来的。

  东汉时期佛教开始传入中国。同时,这一时期的道教也逐渐形成。它们互相之间展开了激烈的生存竞争,在南北朝时都各自站稳了脚根。而在唐宋时,则又都达到了自己的全盛时期,出现了名目繁多的宗教活动。如圣诞庆典、坛醮斋戎、水陆道场等等。佛道二教竞争的焦点,一是寺庙、道观的修建。二是争取信徒,招徕群众。为此在其宗教仪式上均增加了媚众的娱乐内容,如舞蹈、戏剧、出巡等等。这样,不仅善男信女们趋之若鹜,乐此不疲,而且许多凡夫俗子亦多愿意随喜添趣。为了争取群众,佛道二教常常用走出庙观的方式扩大影响。北魏时佛教盛行的“行像”活动就是如此。所谓“行像”,是把神佛塑像装上彩车,在城乡巡行的一种宗教仪式,所以又称“行城”、“巡城”等。北魏孝文帝太和九年(公元485年)迁都洛阳后,大兴佛事,每年释迦牟尼诞日都要举行佛像出行大会。佛像出行前一日,洛阳城各寺都将佛像送至景明寺。多时,佛像有千余尊。出行时的队伍中以避邪的狮子为前导,宝盖幡幢等随后,音乐百戏,诸般杂耍,热闹非凡。唐宋以后庙会的迎神、出巡大都是这一时期行像活动的沿袭和发展。并渐次推广到四川、湖广、西夏各地。元、明以后,行像之风才衰落,很少见于记载。

    这以后原来属于民间信仰的报谢酬神活动,纷纷与佛道神灵相结合。其活动也由乡间里社逐渐转移到了佛寺和道观中进行。在佛、道二教举行各种节日庆典时,民间的各种社、会组织也主动前往集会助兴。这样,寺庙、道观场所便逐渐成了以宗教活动为依托的群众聚会的场所了。

  而这些宗教活动逐渐世俗化,也就是说更多的是由民间俗众出面协商举办。这种变化,不仅大大增加了这些活动自身的吸引力和热闹程度,也使这些活动中的商贸气息随着群众性、娱乐性的加强而相应增加。在宗教界及社会各界的通力协助下,使庙会活动得到进一步的发展。

  虽然这一时期的庙会不论从其数量还是规模,在全国都已形成蔚为大观的局面,但就庙会的活动内容来说,仍偏重于祭神赛会,而在民间商业贸易方面相对薄弱。庙会的真正定型、完善则是在明清以至于近代。

  早期庙会仅是一种隆重的祭祀活动,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人们交流的需要,庙会就在保持祭祀活动的同时,逐渐融入集市交易活动。这时的庙会又得名为"庙市",成为中国市集的一种重要形式。随着人们的需要,又在庙会上增加娱乐性活动。于是过年逛庙会成了人们不可缺少的过年内容。但各地区庙会的具体内容稍有不同,各具特色。

    改革开放以来,中国乡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,由单一的农业经济向多元经济转变,城镇化速度加快,农村社会阶层出现分化,社会大环境的变化使重新兴盛的庙会既继承了传统庙会的功能,同时又表现出一些新的特点。

  (一)以庙会活动为中心,形成社区文化共同体

  20世纪八九十年代,农村庙会的兴盛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地方文化的复兴与再造,人民公社体制下的统一局面被打破,民间社会的发展获得了一定的自由空间。而此时的农村由于实行了家庭承包责任制,小块土地上的劳作不再需要很多的时间和精力,大量劳动力从土地上被解放出来。庙会有组织的经常性的活动为农村人口释为闲置的精力提供了机会。庙会的参加者一般有较明确的地域划分,尤其中小型庙会参加的民众相对固定,因此庙会活动往往成为一个或大或小的社区文化共同体的表征。

    (二)从传统神灵信仰转换为社会需求的表达

    每逢庙会,当地群众在敬拜传统神灵的同时,也到此跪拜点香烧纸,卜卦、求药、上布施者络绎不绝。表现出社会转型时期当地民众复杂的心理诉求。转型时期的利益调整,一些基层政府不依法行政、滋生腐败现象等,使仍然处于相对贫困中的群体普遍产生相对被剥夺感,于是 借助传统的信仰习俗,希冀现实社会中一切政治的、经济的、文化的不平等都会被神的力量的灵验与神秘所消解。他们以独特方式,寻找到了一条宣泄主观情感的途径。

    (三)在维护乡村秩序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

  进入20世纪90年代农村社会环境发生了较大的变动。一方面,国家管理乡村的方式发生了变化,开始实行村民自治,乡村社会原有秩序逐渐瓦解,而新的秩序和规范还没有完全建立。另一方面,“社会转型造成的新旧制度的交替与对立,使农村人口所面对的环境的不确定性大大增强”。原本生活封闭、很少变动的农村人口在这一过程中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,又缺乏新资源、新经验,只能依靠自己熟悉的传统。庙会中祈求神灵的保护,能带来心理上的安慰和平衡,并使现实中积蓄的种种不如意在虚幻中得以暂时的化解。神灵惩恶彰善的传说故事,则代表了象征性的社区权力对其范围内的民众行为进行约束。因此,庙会在维护当前乡村秩序中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。大小庙会都流传着各种神灵故事,其突出的内容是扬善惩恶,这在一定程度上规范着变化中的地方社会秩序。在一般民众心目中,这些神灵故事是否具有真实性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它所显示的“因果报应”的生活逻辑,人们认为,无论佛教、道教都教人多做善事,平时要多积德,否则有了灾难临时抱佛脚就来不及了。“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”在社会秩序暂时失范的农村就像是一种维护秩序的“自然法则”,人们以此规范着自己的行为并对周围的事物作出评判。农村人口普遍收入低,医疗及养老缺乏保障,社会分化加剧,使许多农民在缺乏必要社会资源的情况下只好把希望投向了神灵。各类庙会活动中人数最多也最虔诚的是老年人和妇女,而这些人恰恰是当前农村的弱势群体。

    现在比较著名的庙会有:老北京庙会,中原地方庙会等等。

    傩戏的表演,大多表现为狰狞的面具,奇特的服饰,凝重的动作,古怪的言语,充满神秘的场景,近于原始的仪式……这不是古希腊的酒神狂欢仪式,也不是印第安人的原始宗教活动,而是我国一种古老的戏剧。

  傩,古书解为驱鬼逐疫。古老的图腾崇拜和鬼神信仰,使我们的祖先总是习惯于借助这种神秘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美好愿望,辅之以歌舞,便是最初的傩戏。表演者古称巫觋、祭师,被视为沟通神鬼与常人的“通灵”者,表演时装扮上各种服饰面具,模仿与扮演神鬼的动作形神,借神鬼之名以驱鬼逐疫,祈福求愿。傩神方相氏便是人们经常扮演的角色之一。《周礼》中记载:“方相氏掌蒙熊皮,黄金四目,玄衣朱裳,执戈扬盾,师百隶而司傩,以索室逐疫。”一旦傩祭开始,上至天子,下至庶民,全都热情参与。一时间击鼓呼噪,举国若狂。汉魏时期,傩事活动的规模和种类都变得更加盛大。仪式中的方相氏增至4个,另各有12个黄门弟子和神兽,120名扈从,其余装扮成各种神盠的演员多达上千人。

  古人一般都认为面具能够通神避邪,在傩戏演出中,它又是各种神盠的化身,戴上面具,人便变成了神,便代表着一种相应的神秘力量和典型性格。明代作家冯梦龙所著《谭概》一书,就有以面具吓跑黑鱼精的故事。《东京梦华录》中,记载宋代除夕的大傩仪式,有千余人参与假面表演,辟邪纳福。本世纪以来,特别是八十年代至今,全国各地有数以千计的各色面具出土和被从民间发掘出来。这些面具伶俐夸张,丰富多样,凝聚和熔铸了先人对自然的理解以及一种宗教体验。在我们的祖先眼里,面具成了人神的通道。

  唐宋以后,随着傩事活动的广泛流传,在驱鬼逐疫的鬼神信仰中也融入了大量的儒、道、佛等文化,有了许多神话和民间传说的借用,还有不少历史故事和战争题材的内容穿插其间,显示出浓厚的民间传统文化特色。《兰陵王》、《目连救母》等傩戏剧目便一直延传至今。孔子也逐渐被奉为傩神之一。于是,傩文化中的人神界限更为模糊:有人化了的神,也有神化了的人。人神之间,肇始的迷信色彩已然弱化,沉淀着的,是远古生命和文化的神秘意象。

    傩戏的演出形式很特点。首先,它的表演大多戴面具。早期的傩戏角色,便是靠面具来区分角色行当。面具又称脸子或脸壳子,多为本质,近年亦多丝质,所绘花纹及色彩,各地大同小异。不同角色的面具造型不同,较为直观地表现出角色性格。傩戏的面具来源甚古,可以追溯至远古先民的纹面,是纹面的再度夸张,既增加了自我狞戾与异状变形后的神秘感,对疫鬼增加了威摄力,又给人审美感受,增添了娱人功能。

  另外,傩戏的演出形式与其他戏曲不同,它与冲傩等宗教活动融为一体。傩戏的演出一般分为三个阶段,即:开坛、开洞、闭坛。开坛和闭坛是迎神送神的法事,打开洞门后就演出傩戏剧目。迷信的乡人遇上一病两痛、三灾六难,以为是鬼神作祟,便请求神灵庇护,并许下傩愿。一旦到了还傩愿的时候,还要备好香纸、法器和祭献的用品。清末傩戏班子,边做法事,边演傩戏。傩戏一般在愿主家的堂屋演出,背面祭着神像,三面向观众,时空虚拟。傩戏班子里的演员也兼法事主持,他们既能唱、又能舞,还会“判卦”、“绘符”、“念咒”等法事技能。傩戏班多以“坛门”组合,艺人一般以作法事开始,以唱《盘洞》戏为结束。湘北一带还傩愿演出,则要经过发功曹、扎寨、请神、安位、出土地、点雄发猖、姜女团圆、勾愿送神等八大法事,有关剧目就穿插其中演出,法事与演出形同一体。

  在傩戏演出中,还穿插着不少巫术表演。如捞油锅、捧炽石、过火炕、跺火砖、吞火吐火、踩刀梯等。傩戏演员多是巫师出身,剧目又多是宗教色彩,其表演具有浓烈的宗教风格。如台步中的“走罡”,手式中的“按诀”,以及柳巾、师刀、师棍等特种道具的运用等.

    在傩祭中,面具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。在摊戏表演中,面具则成了傩戏造型艺术的重要手段,也是傩戏最为重要、最为典型的道具。演员佩戴面具是傩戏区别于其他戏剧的重要特征。

(图文作者:河洛文化网牡丹论坛网友无味六厝)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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