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“札”非彼“扎”
札溪和木瓜过去隶属安徽管辖,直到1956年才划归淳安县。
之前,我没有去过札溪,但二件事情让我对札溪有印象:一是老家离札溪村有些路,可村人有个病痛灾荒,还是有人到札溪去求菩萨。再是亲戚的女儿不顾全家的极力反对,硬是逆着“水往低处流,人往高处走”的寓言,河水倒流,不管不顾地从外面嫁进札溪深山里。札溪从那时起,给我的印象是隐于穷山恶水的山坡上或山坳里,再加恶劣的地理环境和生存环境,才使村民们将一年的收成和家人的安康,全部寄托在泥塑木雕的菩萨身上,菩萨也因此育有灵性。
此次去札溪还有中洲镇的父母官老方跟他们一起,有他们带路,事情会顺利很多,不然,谁会把自家的宝贝示于外人呢?
车子缓慢地逆着溪水的方向行驶,水泥路面平坦,弯多。车子开在这样的路面上,仿佛进入李湘山歌的山路十八弯,不过,不是山路是公路。窗外的景色很清秀,就像一副典型的江南山水画,没有一丁点穷山恶水痕迹。看来想象与现实总是存在不小的距离,这次到札溪也算是不冤了。
同老方一起来的那位是蹲点札溪村,对札溪村里的一草一木,一人一事,他的心里都有一本明细帐。我问他札溪就是札源吗?他笑了,说是两回事。之后,他饶有兴趣地说起已不算新鲜的地史错误的变化过程。
他说,去年在村口竖站牌,村民们非要把过去的“扎”字改成 “札”,还原“札溪村”,他们才同意政府在村里立那块牌子。细问才明白:他们的村名给弄错了,不知哪个时代,有当官的因为肚里墨水不多,偏要充装文雅,故弄笔墨,结果把 “札溪”写成了“扎溪”了,那些逢辰拍马的见写错了又不敢讲,只好将错就错,没成想,这一错就是几代人。
是这样啊!把“木”字边写成了提手边了,我有些明白,觉得当官的也真是,不知道就不知道,充什么呀?这不是更加狼狈吗。
“哦,是这样啊!”车上的人仿佛明白似地付和着。
一直没有开口的老方,却在这时,自言自语地咕嘟一句:草书的木字边同提手边,看起来有些相近。
我知道,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测,也许对,也许不对,谁也说不好,毕竟不是当事人,也没有个记载,只能凭借传说不断地改变。我暗暗地用手在自己的大腿上试着写了一下,还别说,真如老方所言,稍不注意就容易混同起来。
我想,为什么会出现那样不该出现的错别字,真是传说中当官的不学无术,像电视剧里某些角色那样附庸风雅?还是因为看字的人墨水不多,把字看错或是写错了,后来人只是依样画葫芦抄写,根本没检查,这里面有二个原因,一是懒惰,管他对错,抄一下省力又省心;一是认为前面的人肯定对,特别是对权威的迷信导致一错再错的根源。毕竟一个字的错与对,同天天在土地里刨食的老百姓来讲,并不重要,老百姓只要年景好才是最重要。何况,这二字读起来的音相同,字形也相近。但为了脱掉干系,只不过,后来的人发现了这个错误,就编了这么一个大家都能接收,老百姓也爱听故事,时间久了,假事也成真。
我的想法同老方没有说出的结果一样,在没有任何历史依据的情况下,都是对历史过程的一种猜测。如同武则天的无字牌,是非功过任由后人去评说,事情本身的对与错,早已经不重要了。
就如刚才车上听了这个故事时的表情一样,都是搞文字工作的,却没有谁提出异议,只有老方说了自己的观点,最终不了了之。看来不动脑筋只一味地附和才会让错误错上加错。
责任编辑:Xiaoh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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