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象(225—312年),洛阳人。魏晋时期著名的哲学家。《晋书》有传:“郭象字子玄,少有才理,好老庄,能清言。太尉王衍每云:‘听象语,如悬河泻水,注而不竭。’州郡辟召,不就。常闲居,以文论自娱。后辟司徒掾,稍至黄门侍郎。东海王越引为太傅主簿,甚见亲委,遂任职当权,薰灼内外,由是素论去之。永嘉末,病卒。著《碑论》十二篇。先是注《庄子》者数十家,莫能究其旨统。当时向秀才于旧注,妙演其致,大畅玄风。惟《秋水》、《至乐》二篇未竟而秀卒。秀子幼,其义零落,然颇有别本迁流。象为人行薄,以秀义不传于世,遂窃为已注。乃自注《秋水》、《至乐》二篇,又易《马蹄》一篇,其余众篇,或点定文句而已。其后,秀义别本出,故今有向郭二《庄》,其义一也。”
由此可见,郭象、向秀皆当时玄学清谈派的代表人物。所谓玄学,是魏晋时期的一种哲学思潮,其时的士大夫把道家的《老子》、《庄子》和儒家的《易》称为三玄,把老庄思想揉和儒道而形成的一种新学说。向秀著有《庄子注》。郭象对向秀的《庄子注》又补充发挥,成为其思想的代表作,在阐扬老庄道家思想方面,提出了一些自己的见解。
郭象生活的年代,战争频仍,人民涂炭,许多士人死于非命。他作为一个普通的知识分子身经战乱的折磨,又目睹当时社会上两种玄学的缺陷,他既反对超脱现实的“贵无论”(试图“越名教而任自然”,挣脱纲常名教的束缚,隐居竹林,躲避现实,饮酒赋诗,虚无清淡),又反对迎合现实的“崇有论”(试图维护名教,面对现实,但因理想之光窒息,缺乏超越勇气而无出路),企图把以上两派的观点总为一体。他指出,自然即是名教,名教就是自然。超越自然不在现实名教之外,而在现实名教之中。这种观点体现在为人处世方面,也是互相矛盾的。他既有超越的一面(“州郡辟召,不就”),又有迎和现实的一面(“东海王越引为太傅主簿,遂任职当权”),遂改淡泊功名的素论,言行不一,集双重性于一身。况且在学术上有剽窃向秀《庄子注》之嫌,帮被毛泽东批判为:“郭象无行”(见《毛泽东读书笔记解析·历史篇1035页》)。毛认识问题持之有据,又很独特,因而可备一说。
郭象玄学思想的核心是“万物独化”论。所谓“独化”,是指事物的变化不借外力。他认为一切事物的生成和变化,都是自然的,没有造物主的存在。虽然每一具体事物都是按照自己的特有性分而独化,但并非彼此孤立,而是结成了一种协同的关系,在玄冥之中,创造出整体性的和谐。
郭象从“独化”论出发,认为无为与有为是一个整体。无为即有为,有为即无为,有为的目的是无为。所谓无为,不是一切皆无,什么都不干,隐居山林,回避现实,而是要尊重客观规律性,任其自为。此即是有为。所谓有为,不是胡作非为,漫天蛮干,而是要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,变被动为主动,去征服自然。
郭象在政治上主张“无为”而活。他认为,礼法名教、君臣上下、富贵贫贱,都是“天理自然”。天在上,地在下;君在上,臣在下,均属自然,无法改变,要人民安分守已。对此,任继愈先生曾尖锐指出:“晋王朝的阶级基础是一批腐化享乐的门阀地主阶级,郭象对门阀士族当权派积极迎合,他继承和发展了庄子的唯心主义,教人们主观上去自我陶醉,宣扬‘应时而变’的顺世主义来顺应当权的司马氏,为豪门地主阶级制造理论根据。郭象的《庄子注》是王弼唯心主义本体理论的继续,是进一步为门阀地主阶级服务的哲学思想。”(见任继愈主编的《中国哲学史简编227页》)正因为它迎合了西晋封建统治阶级的需要,故恰如《晋书》所说:其时,“儒墨之迹见鄙,道家之言遂盛焉。”又说:“发明奇趣,振起玄风,读之者超然心悟,莫不自足,了一时也。”它取代了两汉时期儒学的统治地位,完全代替了儒家独尊的学说,可见其在当时影响之大。
他还认为,社会本身存在着一定的规律性,造成社会不安定的原因,是君主滥用职权,破坏了社会本身存在的规律性。人们应该任其发展,不应干涉或强求。他主张成物“自由”、“独化”,自足其“性”,自留其“迹”。他将“贵无”和“崇有”合一,使他的“独化”理论达到了魏晋玄学理论的高峰,但从某种意义上讲,也意味着玄学将要终结。
在孟津平乐镇天皇岭村北近1华里建设路与207国道交叉口路北约20米处的邙岭上,隆起一方黄土墓丘,其冢被这里历代人传称为“郭象冢”。
责任编辑:Xiaoh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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