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洛阳东北五十里的孟津老城,明末清初时出了个大书画家王铎。他博学多才,擅长书画。人们都称他为“神笔王铎”。几百年来洛阳一带流传着很多关于他的故事。
一、烙馍受启迪
王铎自幼勤奋好学。为学书法、绘画,他无贴不临,无画不摹,用坏的笔堆成堆,洗砚台的水积成潭,笔杆儿把他的手指磨起层层厚茧。家里人怕他熬坏了身子,劝他休息,他虽然嘴里答应,但总是身不离案,手不停笔。“功夫不负有心人”,他在未登仕途之前,在书法、绘画方面已有很深的造诣。亲戚朋友、街坊邻里,都夸他是“灵童转世”、“马良再生”。
在一片夸奖声中,王铎不禁沾沾自喜起来,慢慢地就忘记了勤奋,懈怠了学业。三月三那天,孟津城大会,他刚吃罢早饭,就跑到会上逛游。一出大门,就见一大群人,围着两个卖烙馍的老太婆看热闹,他便凑了过去。这两个老太婆相背而坐,一个擀馍一个烙膜,擀馍的把馍擀好,用小擀杖一挑,向背后一撂,正好撂在烙馍前边的鏊子上,得得当当;烙馍的把馍烙好,用翻馍劈儿一挑,向背后一撂,正好撂在擀馍的前边那一摞子馍上,整整齐齐。王铎看得出了神,人了迷,一直看到响午以后家人来找,才恋恋不舍地回去了。
看了两个老太婆的烙馍之后,王铎心里一直不能平静。他翻来复去地想:我虽然在书法、绘画方面打了些底子,但要象卖烙馍的老太婆那样得心应手,还得再下一番功夫。于是,他又刻苦勤学苦练起来。以后,他的字写得更好,画儿画得更奇,名望也更高了。
飞笔点太平
有一年,当朝皇上看到举国上下风调雨顺,五谷丰登,又听到臣民们称颂他皇恩浩荡,就一时心血来潮,要在金銮殿上加一块“天下太平”的金匾,以记这段太平盛世。这块匾由谁来写?朝臣们议论再三,最后一致推举王铎。
王铎奉诏来到金銮殿,被内侍臣引到那块匾前。他掂起斗笔,一挥而就。不知是他疏忽,还是故弄玄虚,竟把“天下太平”写成了“天下大平”。
皇上闻报金匾挂了起来,便带领满朝文武前来观看。开始,他一直夸奖王铎的字写得好。当他发现“太”字少写一点时,脸上马上露出不悦之色,在场的文武大臣、工匠待诏都为王铎捏了一把冷汗。只见王铎从从容容地拿起斗笔,蘸好金粉,站在匾底下,搭手一掷,那支笔便从他手中腾空而起,“飕”的一声,飞向金匾,笔锋所触之处,不偏不倚,与上边那个“大”字浑为一体,不露丝毫破绽。众大臣看了,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赞叹声。
皇上看了王铎的这一绝招,顿时龙颜大悦。他忙离开御案,来到王铎面前,翘起大拇指夸奖道“爱卿,你真不愧称‘神笔王铎’呀!”
三、夜画五更灯
王铎身边有个书僮,聪明伶俐,很讨王铎喜爱。王铎就教他写字儿、画画儿。开始,他还有一股子劲,可是时间一长,他就没有多大兴趣了。为此,王铎曾训斥过他,但他仍没有多大长进。
一天,书僮的父亲捎来口信,让书僮请王铎给画一盏灯。书僮趁王铎高兴的时候,提出了画灯的要求,王铎满口答应。
一天晚饭后,王铎对书僮说:“我先休息了,你研墨吧!研好了,叫我起来给你画。”书僮听了,非常高兴。他忙安顿王铎睡下,就端起砚台研起墨来。
研到一更时分,书僮叫醒王铎,说墨研好了。王铎身子连动都没动,只说了句:“不行,再研!”便又睡着了。
研到二更时分,书僮又叫醒了王铎,说墨研好了。王铎折起身子,眯缝着俩眼一看,说:“太稠了,添点水再研!”说罢,就又躺下睡着了。
研到三更时分,书僮又叫醒王铎,说墨研好了。王铎坐了起来,睁眼一看,生气地说:“又太稀了,再研一会儿吧!”说罢又躺下睡了。
研到四更时分,书僮感到肚饥身乏。他又叫醒了王铎,说:“王大人,你就好赖给俺画画算了!”
王铎见书僮又是伸懒腰,又是打哈欠,满脸不高兴,就披衣起床,步履蹒跚地走到画案旁边,抓起一支画笔,在砚台里一蘸,便把一砚台墨汁都蘸干了。他信手拉过一张纸,一眨眼功夫,便在上边画了一盏灯,最后用笔尖在灯捻前头轻轻一点。灯头上立即放射着光芒,整个屋子被照得明晃晃的。书僮看见,喜欢得直拍巴掌。就在这个时候,院子里的公鸡一声长啼,这灯上的火焰便一下子灭了。书僮问:“王大人,好好的灯咋会灭呀?”王铎把笔往案子上一扔,以责备的口气说:“你问你自己吧!”
书僮把这张画捎回家,父亲把他贴在屋内的墙上。天一黑,灯就亮,一家人坐在这张画的灯前面,有的纺棉线,有的补衣裳,说说笑笑,非常热闹。可是鸡子一叫,画上的灯便一下子灭了,想起早点干活,黑灯瞎火的很不方便。一天,书僮回家送月例钱,父亲指着墙上贴的那张画儿问:“王大人给咱画的这盏灯,为啥鸡子一叫就灭呀?”书僮非常羞愧地回答:“都怨我一时懒惰,墨没研到时候。”
从这盏灯上,书僮懂得了“业精于勤”的道理。他从此发奋,跟着王铎勤学苦练,在诗文、书画方面都有所造就。
备注:本篇故事根据孟津、偃师、新安一带民间传说编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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