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/黑王辉
(资料图片)
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秋日,来到邵夫子的故居安乐窝,用脚步丈量着先生的思想,内心怀着对夫子的虔诚与崇敬。
在邵夫子渐渐被人遗忘的今天,提起夫子,有种难以名状的痛。邵夫子名雍,字尧夫,谥号康节,在安乐窝邵雍祠堂里塑有“先贤康节邵子”的牌位。他是北宋时期的大儒、思想家、易学大师,也是理学的创始人之一,被称为“宋代最伟大的哲学家”。程颢曾赞叹道:尧夫,内圣外王之学也。祠堂上挂有“内圣外王”的牌匾。
邵雍祖居河北范阳,青年时随夫邵古迁共城(今辉县),后定居洛阳。邵雍很好学,“于书无所不读,始为学,即坚苦刻厉,寒不炉,暑不扇,夜不就席者数年”。读万卷书的同时,邵雍又效法司马迁,游历名山大川,“逾河、汾,涉淮、汉,周流齐、鲁、宋、郑之墟”,之后又回到洛阳。他认为:道在是矣。就隐居洛阳不复出了。
邵雍给隐居之地起了一个通俗的名字:安乐窝,他则自称“安乐先生”,既安之,又乐之。邵雍为人和蔼安详,“与人言,乐道其善而隐其恶。有就问学则答之,未尝强以语人。人无贵贱少长,一接以诚”,所以“贤者悦其德,不贤者服其化”,大家都很敬重他。富弼、司马光、吕公着、程颢、程昱这些高官名士都很敬重他,给他置了官办宅院供他居住,即“安乐窝”是也。当时大约有三十多间,邵雍“旦则焚香燕坐,晡时酌酒三四瓯,微醺即止,常不及醉也,兴至辄哦诗自咏”。亲朋知己时来小坐,妻贤子孝,无名利所绕,邵雍安乐窝里的日子过得确实很安乐。现在胜景不再,只剩下前后大约五间房子,杂草没径,蚊虫横行,虽有“河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”的名头,但掩藏不住落寞与苍凉。
邵雍著作甚多,有《皇极经世》、《观物内外篇》、《渔樵问对》和诗集《伊川击壤集》。邵雍用象学解释宇宙的本原问题,对后世影响很大。在《皇极经世》里解释道:道生一,一为太极;一生二,二为两仪;二生四,四为四象;四生八,八为八卦;八卦生六十四,六十四具而后天地之数备焉。天地万物莫不以一为本原,于一而演之以万,穷天下之数而复归于一。这里的“道”为天地之本,带有明显的物质性,所以邵雍的哲学带有明显的唯物主义色彩。邵雍对易学颇有研究,有“伏羲四图,其说皆出邵氏”之说,为后世所尊崇。亦有《梅花诗》传世,是邵雍对未来社会的预言之词。在邵雍故居后面,有邵雍易学院,两层小楼,相传为军阀吴佩孚所盖。门前有白板介绍其研究内容:祛病免灾,奇门择日,玄空风水,六壬催财。易学大师的故居,易学零落,实在令人伤感。
走出邵雍故居,夕阳已经落山,洛水苍茫。回首夫子故处,哀伤顿生。子孙不肖,使先贤遗迹沦落至此,痛心至极。也难怪,洛阳已有五千年的历史,几乎和中国的历史一样长。洛阳风风雨雨的五千年,孕育了无数的仁人志士,留下了许多文物遗迹,连被儒家尊为“元圣”的洛阳城创始者周公尚躲在庙中一角,受尽冷落,何况他人?
有时候,名人众多,文化繁盛只能造成一种掩盖,而文明就慢慢从五彩消瘦成单调的苍白。相信有一天当人们从物质生活的饕餮大餐中回过神,感觉精神饥饿的时候,会重新认识周公庙和安乐窝这些中华文化最精华部分的载体的。那时候,不知邵夫子的安乐窝还在不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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