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今画虎,高手辈出。晋顾恺之,据说画虎闻名,主张“以形写神”,小名“虎头”, 后世学者称之为“顾虎头”。可惜无真迹传世,然其名句“传神写照,正在阿堵中”却名垂千古,惠泽后人。
唐代李渐以后,宋有包鼎、赵邈龊,明有赵廉,清有高其佩、丘天民大师等;近代有张善孖、高剑父、高奇峰、何香凝等一代画虎名家;现代有刘奎龄、刘继卣父子,当代有冯大中等,对虎情有独钟,作品各尽其妙。
还有一位痴情于狮虎的农民画家,早年与画虎结缘,中年得法,“庚寅”年出道成名。他叫穆振庚。
穆振庚,号墨寅堂主,CCTV《影响力》栏目书画艺术顾问、文化中国签约书画家兼书画艺术顾问。1957年1月24日生于河北省固安县城,自幼受祖父穆川影响酷爱绘画。其画作,大气磅礴,笔墨娴熟,技法老道,苍劲有力,尤擅“虎头”,堪称精品。
细玩其画作之“虎头“,造型精准,形神兼备,被多位名家所称道,亦为其整个画作增色不少,今试评之--
古人在为书画作品评定等级时,有著名的“神妙能逸”四格,为北宋黄休复在《益州名画录》中明确提出。
以此标准论振庚作品之“虎头”造诣,可入“神妙能”格,谓之“三绝”。一曰“形象”,入“能”格;二曰“得法”,入“妙”格;三曰“传神”,入“神”格。
一绝:形象
黄休复曰:“画有性周动植,学侔天功,乃至结岳融川,潜鳞翔羽,形象生动者,故目之曰能格尔。”
能格,准确反应对象之特征,即造型功夫。此功夫可谓其他一切之基础。
穆振庚从小以卖画为生,练就一身的造型本领,无论人物、动物、花草树木,皆能“格物”而“致知”(通过观察事物而获得知识),蕴筋骨于心,施于笔端。其尝自云“大胆”,实非胆大,乃胸中有物尔。
论及造型精准之道,穆振庚不仅反对日本式的“照猫画虎法”,也反对过多临摹画作成品,主张多师造化,或师法“准”造化,及摄影图片,此法既利于把握造型,也利于练习提取线条之能力。故其画作,或雄健,或威武,或慵懒,或雄雌,或老幼,或坐或卧,或奔或伺,无不各具形态,美妙绝伦。
二绝:得法
黄休复曰:“画之于人,各有本性,笔精墨妙,不知所然。若向投刃于解牛,类运斤于斫鼻。自心付手,曲尽玄微,故目之曰妙格尔。”
所谓“得法”,无非得笔墨之法。当技法纯熟到达一定高度时,笔墨自然精妙。
穆振庚笔法之初,自小卖画始,乃至于绘制广告期间,以造型为中心,此时无“定”法,所有法皆为己法,造得型时即是“得法”,造不得型即是“非法”。后拜师学笔墨,开始注重线条笔墨诸法,无论白描,还是写意,渐得其弹性之美;无论是色墨互破,还是勾皴点染,逐能得心应手,体察时差之妙,至此得笔墨之法。
三绝:传神
黄休复曰:“大凡画艺,应物象形,其天机迥高,思与神合。创意立体,妙合化权,非谓开厨已走、拔壁而飞,故目之曰神格尔。”
关于传神,顾恺之有“传神写照,正在阿堵中”,东坡有“论画以形似,见与儿童邻”,非形似不重要,而是要超越形似,达于“传神”。
穆振庚作品的虎头传神处,恰在于顾恺之的“阿堵”上。“阿堵”者,关键处,眼睛也,神情也。观其“虎头”,其丰富的表情,诚如画虎大师刘继卣所说的“大怒肌颤动,大快体瘫,懒散垂头,紧张收肩,恐慌竖耳,收耳欲战”,皆透过眼神之灵动而表现出来。穆之“阿堵”写神之秘,可意会不可言传,无细心之观察,无空慧之领悟,难达此境。穆氏之独立绘画“语言”,至此始立。
至于逸格,黄休复曰:“画之逸格,最难其俦。拙规矩于方圆,鄙精研于彩绘,笔简形具,得之自然,莫可楷模,出于意表,故目之曰逸格尔。”
“逸格”为绘画的最高境界,达此境界者,画家的人品修养与作品的艺术质量完全统一,不拘形似但又不失“形神”,得之自然、出于法度之外。
此等境界,自古以来几人得?当极难尔,应得于“人画具老,水到渠成”之时,乃天赐也,功到自然成,岂惟求而得之乎? (文/文化中国总编 高松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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