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二、嵇康死绝《广陵散》

    嵇康，字叔夜，三国魏谯郡人。父母早丧，性格孤僻，怀有奇才。自幼博览群书，无师自通。他不仅擅写散文，更以音乐见长。他的音乐学论著《声无哀乐论》，认为同一音乐可以引起不同的感情。他创作的《琴赋》，对琴的奏法和表现力作了细致而生动的描写。他琴艺精湛，以弹古代名曲《广陵散》闻名于洛阳。《广陵散》是古代名曲，描述的是战国侠客聂政刺韩相侠累而殉道的故事。嵇康常到洛阳西部高山大河之间弹奏《广陵散》，琴声悲壮，令人断肠。只要听到《广陵散》琴声，人们便知是嵇康所奏。

    嵇康是曹操的曾孙女婿，以曹魏宗室姻亲的身份，拜为中散大夫。魏主曹芳时，司马昭专政，曹魏政权名存实亡，嵇康对司马氏不满，辞官为民。他与在洛阳的陈留人阮籍及阮籍之侄阮咸、河内人山涛、向秀、沛人刘伶、琅邪人王戎志趣相投，崇尚老庄哲学，愤世嫉俗，常聚于竹林之中咏诗弹琴，当时人称为“竹林七贤”。司马昭篡魏之前，需要文人奉迎，“七贤”中有六人慑于司马昭淫威而应聘为官，惟独嵇康坚辞不受。由此，嵇康名声越来越高。其时，司马昭的爱将，掌管京师洛阳军政的长官钟会，慕嵇康之名前来造访。嵇康正在大树下锻铁，钟会上前止步，嵇康视而不见，抡锤不止。钟会受到冷落，悻悻不快地上车欲返，嵇康发话相送：“何所闻而来？何所见而去？”钟会压住心中的怒火回答：“闻所闻而来，见所见而去！”

    不久，嵇康的好友吕安遭其兄巫告，嵇康作为知情人仗义为吕安作证，司马昭以包庇罪将嵇康下狱。钟会为泄私愤，乘机谄言稽康曾参与扬州都督毋丘俭之乱，是司马氏心腹之患。于是司马昭下令处死嵇康。嵇康被押往洛阳上东门外马市街石桥南行刑。消息传出，洛阳太学生三千人联名上书司马昭，为嵇康请命，留嵇康为师。司马昭不准。嵇康在刑场上，神色自若，抚琴弹奏最后一次《广陵散》。琴声由低沉转向高亢，由舒缓趋于急促，肃杀哀怨、悲痛惨切的情调笼罩着整个刑场，满场群众无不泪下。嵇康弹完《广陵散》，叹了一声“《广陵散》于今绝矣”，说罢从容就义。嵇康死后，洛阳人再也听不到这一琴曲了。《广陵散》虽绝，《广陵散》的故事广为流传。后人把《广陵散》作为事成绝响的同义语，演变为成语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