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六、洛阳纸贵《三都赋》

    左思，字太冲，西晋齐国临淄（今山东淄博市）人，少年时学习不专心，先后学书法、鼓琴、都无成就。成年后，闭门发愤读书，手不释卷。数年时间，各家文章，背诵如流，经过潜移默化，触物生情，文如泉涌。仅用一年时间，写成《齐都赋》。该赋文句优美，词藻华丽，名闻齐都临淄。此后，左思立志著《三都赋》，三都即魏都洛阳、蜀都成都、吴都建业，就在左思构思《三都赋》时，他的妹妹左芬被选取为晋武帝司马炎嫔妃而入皇宫。左思全家得以搬进京师洛阳，这为他完成《三都赋》创造了有利条件。左思在洛阳不与达官贵人交游，惟以文士为师为友。他通过拜访著作郎张载，掌握了蜀都成都、吴都建业的山川地理和风物人物人情。加上他在洛阳的所见所闻，三都基本地情都已掌握。在此基础上，左思深居简出，如痴如呆的酝酿构思。他家的门上、墙壁上、床头上、甚至厕所里，到处都备有手笔，脑中一有词句出现，立即随地记下，然后字字斟酌，句句推敲。日积月累，汇集了大量文稿。为了丰富内容，增长见识，他请求到秘书监做了秘书郎。任职期间，博览群书，视野大开。经过十年功夫，左思终于完成了大作《三都赋》。

    《三都赋》分《蜀都赋》、《吴都赋》和《魏都赋》三篇。前两篇称颂三国时成都和建业的形势、物产、宫室外等，末一篇盛赞魏都的建设和政治措施。全文的主旨是论述立国的根本在于政治设施而不在于自然条件。艺术形式颇受班固《两都赋》、张衡《二京赋》影响，但主张“美物者贵依基本，赞事者宜本其实”。对虚而无证，任意夸张的手法摒而不用。

    《三都赋》问世之初，并没有引起京师人们的关注。西晋统一以来，京师洛阳高门士族云集，出身塞微的左思怎会被人看得起。早在左思构思《三都赋》期间，江南文豪陆机就说：“听说洛阳有个粗陋卑贱的人，想写《三都赋》，等他写成后，我拿来盖酒瓮。”在士族与庶族严重对立的京城洛阳，左思即使写成《三都赋》，也是无人问及。左思认为《三都赋》不亚于班固的《两都赋》和张衡的《二京赋》，只是自己身份低微而已。为了改变人们的看法，左思特访西晋学者皇甫谧。皇甫谧一气读完《三都赋》赞不绝口，亲自为《三都赋》作序。左思又分别请著作郎张载、中书郎刘逵、学者卫?分别为《三都赋》作注作序，由于诸多名人作注作序，《三都赋》才引起文人学士关注：司空张华认为《三都赋》可与《两都赋》、《二京赋》比美；正在写《三都赋》的陆机，看了左思的《三都赋》，自叹不如而搁笔。豪门士族，急相转抄《三都赋》，一时造成纸张供不应求，纸价飞涨，“洛阳纸贵”成为美谈，左思的名字也传遍京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