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一起呼吁吧,乱世需用重典,对于一切杀孩子的人,立即千刀万剐。——赵丽华
发展的代价,中国和中国人,已经,渐渐付不起了……——新周刊
保卫孩子,就是保卫我们的希望,我们的未来。——董崇飞
假如一个国家的商学院要告诉学生食品不能下毒,性教育要教学生不准强奸,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可怕的状况吗?但是非常不幸,我们的确正在面对道德最底线失守的危机。……它揭示的真相是:原来我们连站都还站不稳,居然就想飞了。——梁文道
悲怆无语。——杨锦麟
孩子的命比金融危机、房价和通胀重要一万倍。不,根本就不能比。——潘石屹
民怨来自何处?我的直感是社会正义的缺失。正义缺失是什么意思?简单讲,就是不讲理。古语说有理走遍天下。可是现在不跟你讲理,所以有理没用。——茅于轼
孟建柱说,“要坚持严打严防,打得犯罪分子不敢对孩子下手,防得犯罪分子不能对孩子下手。”我很感动。但我觉得关键还是防,因为那些杀童的王八蛋根本也不想活了,所以他们没啥敢不敢的问题。——程鹤麟
在我们这个信仰匮乏的国度里,家庭一直扮演着宗教的角色,而爱情几乎是个体生命唯一的心灵慰藉,家庭伦理的失范和爱情信仰的消解,必然导致这一代人的肆无忌惮和无所敬畏。无所敬畏的同时,伴生着无所皈依,无所依恋,已经无所依恋的人,往往容易成为社会的破坏力量戕害他人,抑或自憎、自残。——情天大圣
中国人现在的确应该是互相都给对方留些余地的时候了,要不然,真的很麻烦了。——邱华栋 (摘自作者微博、博客和文章,特此致谢)
【主持人】邓媛,本报记者
【嘉宾】于建嵘,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社会问题研究中心主任
杜平,香港凤凰卫视评论员
我们修了很多高楼大厦、高速铁路,但我们没有建好一个心灵的通道
当“坏消息”活跃的时候,我们可以感叹社会信息传播的透明,却又不免因此而惶惑:这是最好的时代,还是最坏的时代?
没有敬畏的后果,就是老百姓做事会没有最后的底线
《国际先驱导报》:一个多月内,中国发生了多起杀童案。很多人在问,是不是说明中国病了?
于建嵘:不能完全说现在是“病态”社会,我形容当下中国的情形为“溃散”。主要指人心,人们没有敬畏之心,只有恐惧。没有敬畏的后果是,老百姓做事会没有最后的底线。那么为什么没有敬畏之心呢?因为一个人有太多的不确定性,他在打拼的过程中,感到自己的努力是不会得到回报的。他在许多条件都无法得到满足的情况下,只剩下了恐惧,做事更加不计后果。
杜平:我们必须搞清楚为什么中国以前没有这么多恶性凶杀案,但现在凶杀案频发?这说明中国社会目前处于某种混乱的状态。过去30年,中国发展的主要是经济,是物质上的建设。以前我们讲理想,但现在讲的最多的是金钱、房子、股票。从政府到个人,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某一些特定的物质、金钱方面,对其他东西反而都忽略了。
从国家到社会、个人,我们搭建了一个空架子,但却缺乏灵魂。没有灵魂,就没有定力。可能单从物质上衡量,国家建设是成功的,但这种成功是畸形的成功,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社会问题。
XQ:也就是说人们没有目标了,没有信仰了,继而迷失了。
于建嵘:“没有目标”发展到极端,底层民众会产生绝望的心态,这种绝望到最后就体现为报复社会。它就像病毒一样,而我们对待这个病毒缺乏一个抗体。从郑民生开始,这种行为出现后,我们没能根治它,让它具有传染性。
可以看到,中国社会历朝历代有那么多杀人案件,但真正以儿童为目标的、集中爆发的案件非常少。所以绝望的心态容易导致穷凶极恶。在社会进程中,有这么一批人对生活的意义、对将来有没有出头之日产生了绝望。从杀童案看,这批人以30多岁的中年男子居多。
杜平:过去30年,我们强调精神文明的建设太少了,或者多于口头强调,但不知道怎么做。现在我们也想解决这个问题,但不知从哪里做起。从政府教育部门到个体家庭,都面临这个问题。也许家长想培养孩子健全的人格,但抵不过社会的力量。你讲道德,但在大家都不讲道德的环境中,你就会吃亏或者没有竞争力。
XQ:现在好像确实是一个道德观正发生急剧转变的时代。在相亲电视中,人们把“拜金”挂在口上;为了出名、走红,似乎拍艳照是一个能迅速达到目的的手段,而当事人也不以为耻。
于建嵘:但我觉得,拜金、功利并不一定是坏事。发达国家的民众也会拜金,也会功利。问题在于,有没有最后的社会规则的底线。我个人认为,现在中国出现的“反社会人格”,与拜金主义有关,也和贫富差距有关,但拜金、穷困不一定导致反社会。
“反社会人格”背后是整个社会意识形态的崩溃。我们修了很多高楼大厦、高速铁路,但我们没有建好一个心灵的通道。
治理一个社会的成功之处不在于它的经济如何发达
XQ:这样的现象在其他国家的发展阶段也出现过吗?还是中国所独有的发展阶段?
杜平:美国刚开始工业化,经济开始高速发展时,也有很多社会不公的现象发生,比如大股东欺负股民、大公司欺压百姓等。但当时有正义感的人在社会掀起了一个进步运动,他们表示“什么都需要进步”,用这样的口号来疏导矛盾,使大家对不公正有了抵御的向心力。此外,媒体当时也发挥了重要作用,它们披露信息,让社会知道丑恶的事件。
联系到中国,我想,就拿杀害儿童的案例来说,如果当地媒体能及时为受害的弱势群体提供发出诉求、寻求援助的渠道,那么,用类似极端手段来对另一个无辜的弱势群体进行报复的事情,就会得以避免。
XQ:我们现在还可以去做什么才能重建公平与正义?
于建嵘:这关系到如何让每个人的努力都得到回报。我们说不确定性带来社会问题,但绝望的人有一点是确定的,这就是再如何奋斗也没有办法得到回报,所以治愈“溃散”一定要实现社会公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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