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照中的晋室(3)

     2010-04-27 18:00 阅读: 载入中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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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可谁知贾南风不但相貌丑陋,心胸更是狭窄,为人阴险狠辣,把司马衷收服得唯命是从。在此,我不禁有点埋怨杨皇后,众多侍从不约而同地大赞贾南风,如此出奇的一致,杨皇后竟毫无察觉。很多时候,朝代的败落都是从这样的女人开始。当然,在此我没有丝毫抵毁妇女形象的意思。因为古代封建思想的钳制,妇女不会有什么大的成就,朝廷对妇女来说也一直是块禁地。

 

  司马炎尚在时,贾南风还比较收敛,司马炎一死,贾南风便肆无忌惮。杨皇后的父亲杨骏大权独揽,朝权丝毫不让贾南风插手。

 

  杨骏也不是什么忠义之士,朝中对其专权不满的大臣实在为数不少。贾南风抓住机会密诏司马玮和司马亮入京,以谋反的罪名杀掉了杨骏。

 

  这时的司马与已长大成人。很遗憾的是,小时候的聪明见识在宫中浮华里一点点褪色,司马炎到底还是看错了人。儿子白痴,孙子无能,太子妃又阴险,各地诸王实力强大。社会如何,不言而喻。

 

  司马与无论如何也是太子,贾南风怕他阻碍自己夺权,毕竟他从前着实见识过人,难保他日后会不满于自己的地位而突然发难。

 

  对于这个隐患,贾南风诈称司马衷病重,诏太子进宫。司马与进宫后,却被赐了三升陈年佳酿。这当然不是毒洒,要毒死人不必用这么多,那贾南风是什么意思?不等他思考,便被强逼饮尽了那些白洒。贾南风趁太子醉倒时,命潘岳写一份文稿,要司马与抄写。文稿的大致内容是这样:

 

  请陛下与谢夫人尽快了结自己,否则勿怪我不念及父子之情。

 

  这种文稿的造反之心明明白白,一旦公之于众,百口莫辩。此时司马与早已醉得迷迷糊糊,竟原样抄写一份。司马与“意图弑君”的铁证既已落入贾南风手中,后果可想而知。

 

  司马与被杀后,司马伦率先领兵打入京城,司马冏也不甘示弱,手中的长剑指向洛阳,疲惫不堪的洛城又挤进了司马颙的铁骑。一时之间血染千里,全国诸王的军队疯狂地往这里汇聚。

 

  很难想象整日面对硝烟战火的百姓如何度日。

 

  洛阳在历史上很少有闲适宁静的时候,甚至连寂寞孤独都是一种奢侈。树大招风,洛阳皇宫成了众矢之的,随便一块石头都包藏着骇人的血战,文明在建立和摧毁间反复徘徊。

 

  这大概是一种宿命,逃不开,也走不掉,只能一点点去消磨,去承受。好端端的一个文明聚集点,偏偏要去承担历史的重大课题,而且承担得并不愉快。

 

  人们对洛阳的评价功利性太重,老把什么重大战役挂在嘴边。喜滋滋地炫耀:“看吧,这么著名的战役就在洛阳,当时流的血把整条河都染红啦!”就这样炫耀,一直炫耀,炫耀愚鲁。我相信这种人决不是生性残忍之辈,可正因为如此,我才更加哀叹。

 

  我的住处正对洛河,也常常去河边散步。现在的河水已不及原来浩大,颇为舒缓。我想她大概是累了,无力再营造万涛奔腾的气势,但有的河段,古河遗风还依稀可见。

 

  我有个朋友是学画画的,经常不定期到这里写生。他的名字与历史上的“草圣”张旭相同,大胆猜测一下,他的父母应该也是文化人,想要与中国杰出的墨客寻求一点共性,这点共性很容易在名字上体现出来。

 

  有一次,他指着一段水流湍急的河水问我想到什么,我不假思索地答道:“滚滚长江东逝水。”他满意地和我相视而笑,但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理解了这句话背后的厚重。

 

  洛河在这里看了我们几千年,今天轮到我们去看她了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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