魂兮归来——在大学历史系开展经史导读课的构想(3)

     2011-05-09 09:52 阅读: 载入中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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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求道文化则与此相反。一个人真正修养到主、客观矛盾彻底消除了,就叫“得道”。天下古今之道,是没有两样的,如果有两样,那就决不是道,因为主、客观矛盾消除的状况,天下古今,只会是一个状况。由于这样一个原因,所以第一位圣人得道之后,他教给后人种种修道的方法,结集为经典,后人信受奉行,也得了道,就无须乎再说第二套经典了,因为,经典就等于地图,既然第一张地图是正确的,如果再画第二张地图,也就只能是第一张地图的重复。这种毫无意义的多此一举,当然不会有人干,所以千百年来,第二个、第三个乃至第亿万个得道者,他们都只做第一张地图的保护者、流传者和解说员,这就是求道文化为什么只有引申和发挥的原因了。然而,求道文化虽然只是极力强调改造自心、纯洁自心,却随着修养者功力的一天一天加深,必定会不期然而然地透出一股强大的力量,感化社会、感化自然。例如,人们一接近纯洁的人,心情就会得到改善,从而身体也得到改善,这就是感化自然的现象之一。所谓“至诚感物”,讲的就是这么一回事。这种感化方式的改造世界,是一种最高的和谐,也是一种无上的快乐,天清地宁,风和日丽,没有一丝一毫的矛盾存在。

    中国古代经史,也和中医一样,是求道文化的产物,中医是从道出发,治疗人们的身体疾病;经史是从道出发,治疗人们的心理疾病和社会疾病。也就是说,经史是治疗人们心理疾病和社会疾病的“黄帝内经”,经典是医理,史书是医案。经史和中医,道理完全相通,所以才有“儒老成医”的现象。不仅如此,中国古代的医学家,还可以兼哲学家、文学家、史学家;而史学家,又可以兼政治家、文学家、天文学家;而天文学家,也可以兼文学家、哲学家、医学家------ 这种统一、圆融、浑然的现象,是求道文化的必然结果,因为,道是贯通于一切万物,而不能划出界限的,所以悟了道,就悟了一切。

    我们开设“经史导读课”,就必须遵从求道文化的特点,因为每一部经,每一部史,都是古圣先贤们所画的完整的地图。所以,我们就不能从这张地图上剪下一小块,又从那张地图上剪下一小块,凭自己的想象,七拼八凑,组成一张新的“地图”,给学生们指点迷津。那样做,就一定会把学生引入迷途,陷入深坑。因此,在开课时,选择了哪一部经典,就要把这一部史书读完整、读透彻。我们读经、读史,是为了凭借经史悟道,而道通一切,所以一经通,便一切经都通,一史通,便一切史都通。佛家所说的“一门深入”,用在这里,亦非常恰当。

    对于师范院校历史系的学生来说,经典选择《四书》、《学记》和《道德经》,就非常合适。因为,《中庸》讲的是教育哲学,《大学》讲的是教学内容,《学记》讲的是教学方法,《论语》、《孟子》是列举的两个最为成功的教学实例,这对于师范专业的学生来说,有着非常直接的启发意义。上列诸书,偏重于发挥慈悲的意义,如果要补上智慧一课,《道德经》就是上乘之选。如有可能,还可以读一读佛教的《金刚经》等书。以上诸经,除了《孟子》篇幅稍长之外,其它的都很短小精炼,熟读、背诵都不太困难。至于史书,可以选择《史记》,理由很简单:中国的正史,是二十四史;而二十四史中,以《史记》写得最好。
 
四、学生主动

    经史选定之后,要怎样开展教学,才能落到实处呢?

    第一个前提,是老师要有道心。道心是没有人我对立、物我对立的,所以我们老师真有道心,就能彻底忘我,视人为己,与学生们心心相印,息息相通。得道圣人的救世济民、普渡众生,不是故意的,勉强的,他们经过刻苦修持之后,破除了私心,即“主观”,或者象佛教所说的破除了“我执”,主、客观矛盾不复存在,处在一真绝待的空灵境界。而真空一定妙有,所以镜子无色,就以万物之色为色;圣人无心,就以百姓之心为心,于是顺理成章的就是“人饥己饥、人溺己溺”,“忧人之忧、乐人之乐”------ 这就是所谓通天地万物为一体,连山河大地都是圣人们身体的一部分,则一切有血气的生命,更是他们的眼睛和心脏了。所以,圣人们济人利物的那种自然而然、若无其事,恰如我们普通人左手被伤害、右手就不假思索地来救护一样。我们做老师的,虽然不能一下子达到这一境界,但只要心向往之,努力不懈,就体现了我们求道的真诚。这一真诚,就会使我们的一颦、一笑、一举手、一投足,均能感人至深。在这一前提之下,开展一切教学活动,就能丝丝入扣、水到渠成了。

    第二个前提,是学生要学得主动。笔者曾经教过美术,对比一下历史课,那真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。上美术课,最轻松的是老师,最紧张的是学生。在画室里,用不着老师和班干部维持纪律,学生们都一个个聚精会神地作画,满屋子都是铅笔、炭条挥洒的唰唰声,老师则背着手,东看看,西瞧瞧,谁有什么问题,就给谁指点几句,每一句话都有极强的针对性,既不必要生动,也不必要幽默,而学生们却都能听得进去。而且,学生们的程度越高,老师越可以无为而治。老师这么“游手好闲”似地转了几年,学生们却真学到了东西。他们对老师也由衷地感激,一辈子不忘。同学与同学之间,由于经常切磋画艺,互相帮助,也真象是师兄师弟。相反的情形是上历史课,教师象罚罪一样地站在讲台上,一连两小时喊得唇焦舌燥,表面上是对一大批学生说了话,实际上与任何一位学生都不关痛痒。学生们迫于严格的考勤制度,一排一排太上皇一样地坐着,虽然强打精神,还是昏昏入睡;一学期下来,老师筋疲力尽,学生度日如年;考试一完,就书本一抛,学生忘了老师,老师也忘了学生。学生们听这种课,主要是为了应付纪律和考试,所以同学与同学之间也用不着交流,用不着互助,感情显得非常淡漠,甚至还有相处几年而互不知姓名的现象,这已经是形成路人了。为了让学生们少受一点罪,作者也曾想了不少办法,使历史课生动起来,但其结果,只是使学生们在课堂上快活了一时,他们自已的能力却一点也没有提高。这才觉悟到,这种永远让学生们做“观众”的做法,是不可能使他们最终成长为“演员”的;就象我们永远只看别人作画,而自己不动笔,则即使看上一万年,也画不出一幅画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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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来源:河洛文化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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